君子有礼

原ID:annie217

第十四章 百年古派隐于墓(一)

这一天已到樊川,是终南山的所在,汉初开国大将樊哙曾食邑于此,因而得名。沿途岗峦回绕,松柏森映,水田蔬圃皆被寒雪覆盖,等待来年春天耕种。

两人一路上岗,中午时分到了岗顶的一座庙宇。晓芙掀开帘子,见庙门横额写着“普光寺”三个大字,周遭荒草丛生,断壁残垣,一片破败的景象,又见杨逍将马车拴在庙外松树上。

两人在车内稍加歇息,晓芙解毒后气色好了很多,加上怀里抱着个暖炉,脸色粉红娇艳欲滴。

晓芙靠在杨逍怀里,啃着烧饼说:“杨哥哥,我们干嘛来终南山?这里有绝顶高手?这里好荒芜啊。”伸手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,一片白茫茫,大雪封山,寒气抓紧机会透过细缝在车内乱窜,惹得晓芙喘着粗气阵阵咳嗽,杨逍赶紧把帘子盖好,给晓芙喂了口热水,心疼道:“觉得怎样?再忍耐一下,我们很快就到了。这里是我本家,我从小就是在终南山长大的。”

晓芙一听杨逍在此长大,兴头上来,心中一悦,咳嗽随之减轻了不少,“是吗,杨哥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,让我好好看看这终南山。”

杨逍在晓芙额发轻轻印上一吻,微笑道:“现在不许看,等你好了,我再带着你满山跑。”

“好”晓芙满足地笑了笑,软躺在杨逍怀里,闭上眼睛,渐渐睡着了。杨逍不敢拖拉,继续驱赶马车向山林方向驶去。

马车又行了一个多时辰,已至金莲阁,平路已到尽头,再上去道路险峻,只能徒步蹑乱石,冒悬崖。

杨逍呼醒睡着的晓芙,丫头缓缓起身,睡眼朦胧地看着他,杨逍宠溺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说道:“前面马车过不去,我来背你。”说完先让晓芙吞了两颗“九花玉露丸”,然后着手帮她整理好衣衫,系好狐脖,再用貂皮大衣把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,最后蹲下背起晓芙向山峰一跃而上。

二人待过日月岩时天渐昏暗,到抱子岩时新月已从天边出现。杨逍道:“晓芙,你冷吗?”晓芙摇头道:“不冷,杨哥哥你很暖和,我被你背着也很暖和。”杨逍道:“好,咱们再上。”

此时虽天色已暗,但山路杨逍从小跑到大,异常熟悉,因此脚下未曾慢过半分。深冬夜晚寒风阵阵,从耳旁瑟瑟划过,但只要晓芙觉得无恙,杨逍就不做停留,以便尽快赶到古墓。

两人一夜赶路不曾停歇,终于在晨光初露之时,来到古墓门前。杨逍按动机关,进入墓门就大喊:“姑姑!姑姑!”

古墓内原本漆黑一片,当杨逍的呼喊声响起后,前方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提着莹莹烛光前来,淡淡地说,“少主你怎么回来了?还带了个人?”

“姑姑呢?”杨逍轻轻弯身让晓芙双脚着地,再扶着她坐到石凳上。

忽听帷幕外一个娇柔却不失威严的声音说道:“逍儿,你不知道古墓的规矩吗,怎么能带外人进来。”

“姑姑”杨逍向这黄杉女子施了一礼道,“晓芙她,她不是外人,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。”杨逍伸手搂住晓芙的肩膀道,“她现在受伤中毒了,需要姑姑你我二人合力才能将她治好。”

晓芙抬起头,透过微弱的烛光,只见一只白玉般的纤手掀开帷幕,走进一位身穿黄色衣衫,看似二十六七岁,风姿绰约容貌极美的女子,说她是晓芙见过最美的女子也不为过。

黄衫女子走到晓芙跟前,伸手把了把她的脉象。晓芙手腕与她手指一碰到,但觉她手指寒冷异常,比受伤的自己更冷,不由得机伶伶打了个冷战。黄衫女子道:“看来逍儿为了保住你的命,已是下了不少功夫。只是她为何会受如此重伤?”杨逍把事情经过前后说了个清楚,最后道:“所以侄儿只好把晓芙带来古墓,打扰姑姑清修。”

黄衫女子缓缓道:“说什么打扰清修的话,晓芙既然是你妻子,也就是我们杨家人,你们好生休息一日,明日,我们便为她疗伤。”

晓芙双手撑住桌面,以便支起身子,杨逍从旁轻搂着,待晓芙身体站直,向黄衫女子盈盈一拜道:“多谢姑姑救命之恩。”黄衫女子只是点了点头,便转身离去。

杨逍抱起晓芙弯弯曲曲地东绕西回,走了半晌,用脚踢开一道沉重的石门,杨逍把晓芙放在石床上,再从怀中取出火折打着了火,点燃石桌上的两盏油灯。

此时,晓芙方能看清四周,只见房间不大,异常简陋,只有一张石床,一张圆桌和两把石椅。

晓芙问:“这是你小时候睡的房间?”

杨逍走过去,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道:“不是。我的房间里有一张寒玉床,是用极北苦寒之地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的寒玉制成,你现在受伤不能靠近它,等你伤好了,我再带你去。”

“好”晓芙抚上杨逍的手,小脸在他的手上蹭了蹭,“杨哥哥,你说说你门派的事给我听好不好,以前你一直都只说明教的事,我从没听你说过你的家人和门派。”

杨逍道:“你不累吗?睡一下吧。”晓芙摇了摇头,“我睡很久了,我就想听你说你的事。”

“好”杨逍坐上石床,背靠石墙,从身后搂住晓芙,然后用貂皮大衣从前面把晓芙盖得严实,再细细诉说着他的故事。

“…从哪里说起好呢。”杨逍低沉的嗓音在晓芙耳旁轻轻响起,“就先说爹娘和祖父祖母吧。”他知道晓芙应该已经猜到了,只是没问出口,“在我七岁那年,和祖父母爹娘一起出海去故人之地,没想到途中遇到狂风暴雨,面对茫茫大海,再好的武功都没用。”杨逍用淡淡的口吻说出这曾经痛苦万分的生离死别之事,早已猜到的晓芙牵起杨逍的手,在手背上印上一吻,杨逍嘴角一歪,低头浅笑看着晓芙,眼里是无限的眷恋缠绵,“我是叔叔和姑姑带大的,十五岁那年姑姑终于允许我一人独自下山,那时叔叔已经是明教教主,为了‘驱逐鞑虏,还我汉家河山’的理想,我也随之加入了明教。不过我们的叔侄关系没几个人知道,我叔叔阳顶天的阳是太阳的阳,其实也是为了掩人耳目,毕竟我们干的是颠覆朝廷的大事,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底细,带兵上终南山抄了我们的老家,那该如何是好。”杨逍看见晓芙小眼眯了眯,知道她累了,轻轻用手背抚摸着她的脸蛋说:“今天就说到这吧,我们来日方长。”但晓芙却勉强自己打起精神说:“不要,我还要听,你继续说。”

杨逍搂了搂她,侧过身捧起她的小脸,直视她的眼睛,温柔地道:“没事的,晓芙,相信我,我和姑姑一定能把你治好。”

看着杨逍温柔又安慰的眼神,晓芙“嗯”了一声后,紧紧地抱住他说,“那你抱着我睡。”

“好。”杨逍让晓芙调坐到一个舒服的位置,两人就这样…静静地相抱而眠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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